料上沾着星点马克笔印。
手机在二十六层响起,是建筑事务所发来的确认函——陈深新球队的主场馆设计邀约。
雨又下了起来。
我按下关机键,看见漆黑的屏幕上映出的脸:三十岁的林墨,眼角有和当年陈深一样的细纹。
床头柜上躺着巴塞罗那的机票,登机时间比他的航班早二十分钟。
窗外的雨刮器还在左右摇摆,像永远无法同步的钟摆。
晨雾弥漫时,我在机场便利店买了杯冰美式。
加热柜上的财经杂志封面印着陈深的访谈标题:“旧球馆拆除不是终点”。
配图里他抚摸的穹顶模型,分明出自我去年获奖的生态建筑设计。
登机提示响到第三遍,我撕开咖啡杯隔热套。
牛皮纸内侧有褪色的字迹,铅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