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里，谢棣高热呓语中漏出零碎过往。
他说七岁那年被扔进狼山，是我娘留下的药囊救了他命；说十二岁扮作马奴混入苏府，看我被继妹推进冰湖却装作不会泅水；说前世城破时本可杀我，却被我濒死时绽放的笑晃了神。
“你笑着把金簪插进这里...“他攥着我的手按在心脏，“说来世换我杀你...“滚烫的泪突然砸在我手背，“可我先遇见了八岁的你...在桂花树下...喂受伤的雀儿...“我浑身颤抖。
八岁那年的确救过一只被继妹射伤的云雀，当时树后是有个满脸血污的马奴...记忆里那双漆黑眼瞳，竟与眼前人重合。
谢棣忽然暴起将我扑倒，淬毒箭矢钉在石壁。
他单手扯开衣襟露出满身伤疤：“这道是为你挡王家暗卫...这道是截杀北狄信使...这道...“指尖停在心口旧疤，“是你前世留的聘礼...“追兵脚步声逼近，他蘸血在我掌心画符：“三百暗桩的调令...“喘息声渐弱，“姐姐现在杀我...就能解前世之恨...“我撕下裙摆浸透药汁，覆在他伤口：“谢棣，我要你活着还债。
“低头吮出最后一丝毒血时，尝到咸涩的泪——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子夜最黑时分，我们攀上鹰嘴崖。
接应的老牧民举着火把，脸上刀疤与母亲画像中人一模一样。
他看见我颈间狼牙，突然以额触地：“纨公主在上！
“石室内供着母亲战甲，铜匣中羊皮卷记载惊世真相：永昌元年和亲本是计策，母亲携大梁精锐假扮送亲队，要直取北狄王庭。
是苏父泄密导致全军覆没，唯母亲为保腹中我，饮下假死药委身仇敌。
谢棣忽然咳着笑出声，将玉韘按在羊皮卷某处。
硝石粉末簌簌掉落，露出暗层里泛黄的婚书——男方是谢棣之父，女方竟是假死脱身的母亲！
我们各自握着的半块玉佩，在火光中拼出完整图腾。
“先母临终前说...“谢棣拭去我眼角冰泪，“若遇后颈有朱砂痣的姑娘...“他咬破指尖在婚书补全血印，“便是谢家三书六礼聘下的妻。
“追兵号角穿透岩壁，他将火把掷向油槽。
烈焰吞没母亲遗物时，我们纵身跃入暗河。
湍流中他扣着我的后颈深吻，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