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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刺入心口,剧痛中呕出大团黑发。
梳妆台镜面应声炸裂,露出后面藏着的青铜婚轿。
轿帘掀开的刹那,我看见七个新娘并排而坐,盖头下都顶着我的脸。
最年轻的新娘突然拽住我的手腕,翡翠镯子叮当作响:“我们都在等第八个。”
她掀开盖头,林茉溃烂的脸正在融化,“月食结束前穿上嫁衣,就能替换我们......看天上!”
白大褂沈默的残魂突然扑来。
血月边缘开始透出银光,月全食即将结束。
所有血线开始剧烈收缩,将魂魄们拖向婚轿。
我抓住轿门雕花,指尖摸到凹凸的铭文——是外婆刻的镇魂咒。
外婆的扫帚突然燃起青色火焰。
她跳起傩舞,每步都在地面烙出八卦纹:“把面具戴给主婚人!”
我望向梳妆台残骸,那面裂成两半的镜子正在重组,镜中浮现穿长衫马褂的男人背影。
“父亲......”七个沈默同时跪倒。
我狂奔中踩到林茉的芭蕾舞鞋,缎带缠住脚腕的伤口。
镜中人缓缓转身,胸口别着怀表链,面容与每个沈默重叠又分离。
在他完全转正的瞬间,我将傩戏面具拍在他脸上。
天地骤静。
月华刺破云层的刹那,面具在镜中人脸上燃起业火。
七个新娘的嫁衣褪成素缟,婚轿化作纸灰飘散。
外婆的身影渐渐透明,她最后的笑容映在碎镜里:“该烧掉梳妆台了......”我捡起燃烧的艾草扔向镜框。
火焰顺着雕花海棠纹路蔓延,爆出噼啪的骨裂声。
所有沈默的残魂在火中合而为一,他心口的桃木钉叮咚落地:“原来破局的关键,是让主婚人亲自戴上面具......”朝阳跃出地平线时,老宅废墟上只剩焦黑的镜框。
我摊开掌心,玉镯不知何时复原如新,内侧刻着行小字:“宁为碎玉,不作全瓦——周玉兰 民国三十六年”。
手机突然响起,古董摊主发来最新消息:“梳妆台灰烬里检出七枚钻戒,警方说与近年失踪案有关......”配图里,物证袋中的戒指闪着诡异的光,戒圈内刻着“长相思”的篆体。
我站在古董市场的石牌坊下,梅雨季的潮气浸透衬衫后摆。
手机推送不断刷新着社会新闻:“梧桐巷老宅火灾原因成谜,七枚钻戒疑似与跨国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