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惜。
他低声感慨,再也没了往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总监的模样。
他一身正装,眉眼依旧冷淡。
但周身的气场却柔和了许多。
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原来是你。”
“我终于可以确定了。”
他说,“苏甜,你果然跟我一样。”
他说一句我应一句。
不让他的话落空。
他说:“我早就觉得你有点特别了。”
我说:“我也觉得您很特别。”
他脸红红的。
却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定睛一看。
他居然因为找到“同类”而眼眶微微发亮。
眼底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他低落地说:“以前,那些工作上的要求,我不是故意为难你。”
我不得不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胳膊。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您是为了项目好。”
看他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我不得不踮脚,凑到他耳边。
我像说悄悄话那样跟他说:“其实,您也没有为难我。”
我说:“您的指导还是很有用的,我也学到了很多。”
陆时砚好不容易运转起来的大脑,再一次出现了一片空白。
28跟陆时砚互相认定为“社恐战友”后。
我跟他的相处,更像是“公事公办”下的“私下互助”了。
“公”是我们在设计公司里,像打工人一样完成每一个令人头秃的项目和满足奇葩甲方的要求。
“私”是在除了工作以外的私底下。
我跟他的交流,似乎完全不受职位和身份的影响。
我们就用我们最舒服、最默契的方式在私底下互相传递“社恐”的信号。
但陆时砚也太会脑补了。
他也太容易自我攻略了。
我们的每一个项目都让人压力山大。
每每完成一个阶段性工作。
陆时砚就要在脑内进行一番自我怀疑和反思。
深夜我们一起加班。
他都要一边皱眉盯着屏幕,一边在脑内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要我时不时给他发个“加油”的表情包,或者递杯咖啡。
他甚至还会在内心默默给我点赞:“效率真高!”
他这一句内心夸奖,可来得太突然、太让人忍俊不禁了。
我不得不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又故意逗他:“陆总监,需要帮忙吗?”
陆时砚倒是从善如流。
立马在脑内回复:“不用!
我自己能搞定!
不能再麻烦她了!”
我没有办法了。
只能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快一米九的人,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