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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全文

妧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什么啊,就是想看看你。”那人回答得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回来的路上问了一路,有人告诉我你是齐王侧妃,我还不相信,但是现在由不得我不信了。”这人说着,随后换上了一副纠结无比的语气,小声嘀咕道:“你这嫁人了可怎么好?他怎么办?”“谁怎么办?”江清月听到了他的话,更疑惑了,“你是谁?这画哪里来的?你找我做什么?最好都给我一一说清楚,否则我杀了你!”“你好凶啊!”这人有些被江清月凶巴巴的样子给吓到了。“说!”那人听她猛然一喝,立刻老老实实交代了:“这画是我从我师兄那里偷来的,我很好奇我师兄一直画的女子是谁,所以才一路找着看一看。”“你师兄?”“是啊,武威王府世子顾辞,你肯定知道。”江清月眉头一皱:“你师兄画过我的画?”“嗯啊,好几千张呢,...

主角:江清月小茹   更新:2024-11-12 09: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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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全文》,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什么啊,就是想看看你。”那人回答得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回来的路上问了一路,有人告诉我你是齐王侧妃,我还不相信,但是现在由不得我不信了。”这人说着,随后换上了一副纠结无比的语气,小声嘀咕道:“你这嫁人了可怎么好?他怎么办?”“谁怎么办?”江清月听到了他的话,更疑惑了,“你是谁?这画哪里来的?你找我做什么?最好都给我一一说清楚,否则我杀了你!”“你好凶啊!”这人有些被江清月凶巴巴的样子给吓到了。“说!”那人听她猛然一喝,立刻老老实实交代了:“这画是我从我师兄那里偷来的,我很好奇我师兄一直画的女子是谁,所以才一路找着看一看。”“你师兄?”“是啊,武威王府世子顾辞,你肯定知道。”江清月眉头一皱:“你师兄画过我的画?”“嗯啊,好几千张呢,...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全文》精彩片段


“没什么啊,就是想看看你。”那人回答得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回来的路上问了一路,有人告诉我你是齐王侧妃,我还不相信,但是现在由不得我不信了。”


这人说着,随后换上了一副纠结无比的语气,小声嘀咕道:“你这嫁人了可怎么好?他怎么办?”

“谁怎么办?”江清月听到了他的话,更疑惑了,“你是谁?这画哪里来的?你找我做什么?最好都给我一一说清楚,否则我杀了你!”

“你好凶啊!”这人有些被江清月凶巴巴的样子给吓到了。

“说!”

那人听她猛然一喝,立刻老老实实交代了:“这画是我从我师兄那里偷来的,我很好奇我师兄一直画的女子是谁,所以才一路找着看一看。”

“你师兄?”

“是啊,武威王府世子顾辞,你肯定知道。”

江清月眉头一皱:“你师兄画过我的画?”

“嗯啊,好几千张呢,我就是随意拿了一张出来的。”男子挠了挠头,“我父皇五十大寿要到了,所以我才出山回城的。”

“你是皇子?”

“对啊,我叫燕贺,排行老九。”燕贺点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回京,我还没回皇宫呢,就直接来看你了,主要是太好奇了。”

“你师兄为什么要画我的画像?”

燕贺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意捡了一片梅花叼在嘴里,吊儿郎当:“我问过,他没说。但是这还用说么?肯定是因为喜欢啊!不过你嫁人了,这事儿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又不会怎么样。”江清月站起身,将那画卷起来,“既然是画的我,那就归我了。”

“喂,那是我的,你怎么这么霸道?”燕贺瞬间急了,也不拍身上的土,直接跟在江清月后边跑过去,“我回浮生山的时候还要放回去呢!不然被我师兄知道了,我就完蛋了!这些画他可宝贝得很呢!”

江清月没有理会燕贺的聒噪,就要关门。

但是燕贺却死死抵住了房门,不让她关上。

“我快饿死了,你能给我点儿吃的吗?”他可怜兮兮地询问着,眼神已经飞到了里边桌子上边摆着的点心那里。

“不能。”江清月直接拒绝。

“为什么!”

江清月眼波一闪,随后阴测测地狞笑着道:“因为我讨厌你们姓燕的人。”

燕贺想到来的时候听到的那些个风言风语,便明白了:“不一样啊,虽然我叫燕贺,但是我和燕氏皇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四岁就去浮生山了,你就算看在我是顾辞师弟的份儿上,也别把我饿死啊!”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江清月,她松开了门:“自己吃。”

燕贺喜滋滋地走到桌边,抓起点心就朝着嘴里塞。

吃噎了,直接拿起水壶朝着嘴里倒水,真真是一副饿死鬼的姿态。

“浮生山回来本来要两个月,我生生压到了一个月。”燕贺一边大口大口地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这么着急?”

“不是,主要是盘缠用完了。”燕贺十分诚实。

江清月无语了。

直到五盘子糕点全都进了肚子里,燕贺才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喟叹一声:“啊,舒服。”

“你可以走了。”江清月直接下了逐客令。

“索性都给我吃东西了,你就好人做到底,让我休息一会儿吧。”燕贺说着,自顾自朝着江清月的榻上走了过去,“借用一下你的床,不介意吧?”

不介意?看着他这风尘仆仆的一身泥土,不介意才怪!

江清月直接拿出了袖中的长鞭,朝着燕贺甩了过去。

燕贺的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瞬间避开,然后反手,想要捏住江清月的鞭子,但是却被江清月反手一甩,没捏住。

燕贺眼中闪过一抹赞叹:“好功夫!”

江清月的鞭子甩得灵活无比,处处袭向燕贺周身各大命门,燕贺从未见过这么刁钻凌厉的招式,一时间竟然有些应接不暇,被江清月用鞭子缠住了腿,直接从大门扔到了外边。

燕贺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本就有几道灰痕的脸上更是脏污不堪。

房门“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房檐上的几缕冰碴子直接掉了下来。

燕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门窗紧闭的房间,随后,娃娃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拍拍身子站起来,十分轻盈地跳上了房顶,迅速出了齐王府。

当街随便拽住一个人:“喂,武威王府怎么走?”



燕贺走了之后,江清月又拿出那幅画,细细端详。

出神入化的画功配之行云流水的笔法才可以画得这么传神,自然是作画人对所画之人的样貌十分熟悉.

几千副?江清月蹙眉想着这个数字,这得是画了几年?

但是……她实在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和顾辞见过面,而且这个身体,也没有失忆什么的经历,不由得更加疑惑了。

和顾辞接触的这些时日,顾辞也几次或严肃或玩笑地和她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她都判定了顾辞是在开玩笑。况且她细问,顾辞也不细言。

思及此,江清月长舒一口气,将那画卷起来,放进了书桌抽屉里。

接下的几日,江清月出府看了一次赵祥,赵祥已经离开了医馆,搬回了翠云阁住。

翠云阁也正在重新整修,保守估计重新开业起码还需要两个月。

这几天也没人来烦江清月,所以她过得十分的安逸自在。

一日,江清月正在库房里清点东西,打算把那些自己不喜欢的送到翠云阁,以后一块儿卖出去。

绣儿来禀告,说是许衍来了。

江清月将许衍请了进来,便听他问:“后日便是皇上的万寿节,敢问县主,可是准备好了给皇上的贺礼?”

江清月一愣:“贺礼?”

“是啊,到时候县主必然要进宫贺寿,自然也要给皇上准备贺礼。”许衍一见江清月这样子,便知道她没准备,不由得瞬间紧张了起来。

思忖片刻,许衍又低声道:“如果县主还是想要和齐王殿下和离,那必须要得到皇上的首肯,所以最起码,县主也要博得皇上的欢心。此次的万寿节便是个好机会,若是县主能准备个让皇上龙颜大悦的贺礼,对县主有百利而无一害。”

话虽如此……江清月秀眉一蹙,深深思索。那可是皇上啊,皇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所以她到底送什么才能让广元帝龙颜大悦?



“自然当真。”

“你怎么帮?”

对上江清月有些迫切的眼神,顾辞却生出一种想要逗弄她的感觉,语气愈发的闲适散漫:“这个自然要慢慢说了。”

江清月觉得他在耍自己。

“但是县主放心,我必然会护着你。”

闻言,江清月心下一动,温暖感自心底溢出。

她从未想过,第一个和她说会保护她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冷冰冰的比陌生人熟悉不了多少的人。

但是配着他清润的语调以及话语中透露出的认真郑重,她不能不动容。

看着她有些恍然失神,顾辞的折扇在江清月肩头一点,顿时,力气回笼,那般软绵绵的感觉消失于无形。

朝着外边看了一眼,江清月道:“我该走了。”

“好。”顾辞颔首,“今日多谢县主相伴。”

“你的生辰也没送什么礼物给你。”还让他为了帮自己救人费了好些功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如何没有?”顾辞莹白如玉的指节抵在自己唇畔,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清月,眸中深意不言而喻。

江清月眉头一蹙,重申:“情况危急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他们之前为了杀人赚佣金,什么身份都会假扮,什么手段都会用。假扮情人,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顾辞郑重颔首:“在下明白。”

江清月转身抬步,打开房门,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闲散窝在榻上的顾辞,抿唇开口:“生辰快乐。”

顾辞倏然笑了,清俊的脸上尽是瑰丽风华,宛如一道白月光,给这暗黑的沉夜增添了不少亮色。

“多谢。”

出了房间之后,景深正坐在廊下,手中百无聊赖地团着一个雪球。

见江清月出来,立刻站起身:“我奉世子命,送县主回去。”

江清月没有拒绝。

流光的脚程极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齐王府外边。

“流光太显眼了,还劳烦你带回武威王府照顾。”江清月开口,“今天晚上出了这个事情,要是我将流光带回去,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我嫌麻烦。”

景深连连点头:“好。”

“多谢。”江清月从马上跳下来,步履轻盈地翻墙进了齐王府。

看着江清月轻巧的动作灵巧的背影,景深眼中闪过一抹赞叹。

一路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清秋院,江清月脱掉外衣,躺在了床上,然后便静静地看着床顶,等着有些人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燕礼大步进了房间,一把撩起床帐,撞入了江清月清凌凌的眸中。

“你怎么在这里!”燕礼的语气中说不出是郁闷还是愤怒,但是显而易见十分不爽。

“不然我应该在哪里?”江清月睁大眼睛反问,脸上带着灿烂无比的笑意,愈发衬得燕礼一张脸阴沉可怖。

燕礼深吸几口气,指着江清月:“很好,你很好。”

“是很好。”江清月点点头,“比以前的日子可好多了。”

说着,江清月歪头看着燕礼:“王爷酒醒了?醒了便好,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做那些让人恶心的事情了。”

燕礼死死抿唇,半晌,唇中溢出一抹冷笑,狠狠指了指江清月,拂袖而去。

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县主,县主您还好吗?”外边传来了婢女担忧的声音。

“无事,且去休息吧。”江清月说着,裹着被子将自己卷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美滋滋地躺着。

一觉好眠,她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冬日阳光自窗户处洒进来,在雕花地毯上投下点点光斑,香炉中沉水香的香气撩人却不浓重,给这严冬增添了不少暖意。

江清月下床,披好衣服走到外室,便有婢女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

“县主,许管事来了。”婢女开口。

“请他进来。”

许衍进来,带着一身寒气,给江清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许管事等很久?”江清月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随口闲问。

“不久。”许衍站起身,招呼着身后的人将饭菜摆在桌上,然后便打发了一众婢女出去。

“今日清晨,王爷换了府内一批暗卫。”许衍开口道,“理由似乎说是办事不利。”

江清月捏着发丝的手一顿,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看向许衍:“今日清晨?”

“是。昨日奴才便察觉出府内有暗卫进出,还有几个不是王府中人,今日便被王爷撤换了一批,奴才并不知道到底为何。”

他不知道,江清月知道。

自然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在武威王府没有找到她,所以给暗卫们扣了个办事不利的帽子,好和广元帝有个交代。

“知道了。”

“还有一事。”许衍又道,压低了声音,“府内有人想害茹夫人。”

江清月蹙眉看向他:“你详细说来。”

“给茹夫人送膳的下人被被茹夫人养的猫冲撞,摔了托盘,里边的饭菜掉在地上,那猫舔了舔,顷刻间丧了命。”许衍恭声道,“自从上次县主去找了茹夫人之后,王爷便下令海棠院多了一倍的侍卫看守,就怕有什么差错,但是不曾想,还是被那些个脏东西混了进去。”

“看好她。”江清月立刻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了。”

“是,奴才已经给茹夫人身边换了一批人,保证不会出现什么岔子。而且茹夫人身边原本伺候的人已经关押了起来,确保万无一失。”

“你做得很好。”江清月斜睨着许衍,“还要多谢许管事告诉我这些。”

“不敢。”许衍立刻再次跪地,又道,“奴才怀疑,茹夫人被人下毒之事,和县主中毒之事,可能有脱不了的干系。”

江清月冷哼一声:“不是可能,是一定。你去审茹夫人身边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别让人死了就行,越快越好,我要结果。”

“是。”

江清月默了一瞬,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更添了几分凛冽威压:“许管事,我这么信任你,还希望许管事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是,奴才自当为县主效命,万死不辞!”许衍诚惶诚恐磕了个头,满是恭敬。

江清月盯着许衍看了半晌,慢悠悠地道:“我很好奇,许管事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忠心?难道仅仅就因为,我提拔了你?”


眼角余光瞥到江郴抱着江莹,带着叶氏一并过来,江清月朗声对着那人道:“将军府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所以我和将军夫人现在也没有什么交集,我还是不过去了,希望将军夫人珍重自身。”

话落,江清月大步朝着将军府门口而去。

那小丫鬟跟在江清月身后,还在求她过去看一看,但是江清月置若罔闻。

路过江郴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叶氏投来的愤恨毒辣的目光。

“你这个逆女,连你母亲都不去看!”江郴气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已经断绝了关系,当然没什么好看的了。”江清月扔下一句话,脚步轻盈地出了大门。

马车依旧停在那里,江清月跳上马车。

“你也上来。”她对着那小婢女道。

“不,不了。”小婢女摆摆手,“奴婢不敢和大小姐同坐一车。”

“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婢女一噎,只得跟着江清月进了车厢,坐在门口的角落里。

“你想说什么?”小婢女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了江清月眼中,很不舒服。

“奴婢就是想问……大小姐为什么不去看看夫人?大小姐不知道,自从您出嫁之后,夫人真的很想您,一听人说您在齐王府过得不好,几乎天天是以泪洗面,身体也差了许多。”

闻言,江清月长舒了口气。

母爱,是很令人动容的一种东西,但是对于江清月来说,很陌生。

前世她不曾拥有,这一世,她会珍惜。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若是去看了夫人,你觉得在我走后,依照叶氏的脾气,她会怎么样?”

小婢女琢磨着开口:“这些年,叶姨娘都有和夫人分庭抗礼的趋势,因为大小姐的婚事……夫人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府中的人更是拜高踩低,夫人在府中,其实已经没什么权利了。”

“对啊,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不能去了,否则叶氏肯定要将今日受到的气撒在夫人身上。”江清月靠在车壁上,微微阖目,“我刚才在府门口特意表现出的那个态度,叶氏最多再去嘲讽夫人几句,而不会有更过分的举动。”

小婢女瞬间明白了江清月的心思,不由得十分动容道:“原来大小姐用心良苦,是在为了夫人考虑,是奴婢误会您了。”

说着,她又道:“其实,奴婢还听过叶姨娘和二小姐密谋,要害大小姐您!。”

江清月闻言,眼睛一亮:“详细告诉我!”

“奴婢听叶姨娘说,只要大小姐您死在齐王府,夫人也就没有指望了,到时候将军说不定会直接休了夫人,叶姨娘就可以直接上位。他们还打算买通齐王府的人给大小姐您下药,这次大小姐您出事,肯定是叶姨娘密谋的!”

“她说的和江清月了解到的不谋而合!想不到来将军府要账,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江清月瞬间美滋滋的,喜不自胜。

那上次她被下药的事情,就有人证了啊!

她又看向了小婢女:“你在将军府内做的一直是粗活?那你怎么知道这些?”

“奴婢刚进将军府的时候,叶姨娘为了用奴婢挟制爹爹,让奴婢在院内伺候,奴婢是那个时候知道的。但是叶姨娘实在狠心,动辄对奴婢百般打骂万分欺辱。后来叶姨娘将翠云阁据为己有,就将奴婢打发去了后院做粗活。”

小丫鬟说着,撸起袖子,只见上边疤痕交错,深的浅的新的旧的,江清月这个前世死人堆里出来的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在将军府的时候,奴婢一直牵挂着爹爹,但是叶姨娘盯得紧,奴婢想出去看看爹爹也不能。”一说到这里,小丫鬟眼里就盈满了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

“一会儿见到你父亲,先别激动。他的情况虽然不太好,但我一定会尽力救他的。”

小丫鬟听到,用力点了点头。

但是说归说,等到见到昏迷不醒的赵祥的时候,小丫鬟还是哭得有些癫狂。

“爹,绣儿来看你了,你睁眼看看绣儿啊!”她哭得实在凄惨,一边的老大夫都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等到她的哭声慢慢平息下来,江清月才引着她走到了外室。

“这几天,你就在这里照顾你爹吧。”

绣儿红着眼睛点头:“多谢大小姐!”

将绣儿安顿好之后,江清月去了翠云阁,让红萍从最近的当铺里请了几位师傅过来,说是要清点账目。

红萍还正疑惑着,翠云阁的账目不是都盘点清楚了么?怎么还有账目?

正想着,将军府的东西就用马车一车车地运过来了。

外边许多过路行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由得驻足观看。

“翠云阁出了很多新品,希望大家可以赏光购买。”

听到江清月这么说,那些人不由得摇摇头,散了。

翠云阁的价格,太过昂贵。

看着那些个绸缎布匹以及金银珠宝,红萍都惊呆了。小姐真的厉害,居然真的让将军府赔了东西?

几位师傅一直盘点到了戌时,才将东西完完全全算明白。

“一共是六万四千金。”

“很好。”江清月对于这个数字很满意。

“绸缎里边,材质花纹不错的就挂出来卖,珠宝首饰也是如此。然后你们自己再挑些喜欢的拿去,剩下的,就拿去当铺换成现银。”

红萍点点头:“是。”

“整顿过后,翠云阁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红萍一一数来:“三个杂役两个小厮,还有算奴婢在内一共有两个婢女。”

“太少了,等我再带几个人过来。”江清月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去后院帮我收拾间屋子,我晚上在这里休息。”

红萍一顿,颇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后院都是下人房,实在是不适合小姐睡。”

“那我去客栈好了。”

闻言,红萍眼睛一亮:“小姐可以去醉仙楼,听说盛天最有名的戏班子棠梨阁在里边唱戏呢。棠梨阁里有个旦角,据说是盛天第一美人,许多人都慕名去了。”

看着红萍亮晶晶的眼睛,江清月瞬间明白了她想去才是真的。

“那好,你同我一起,我们一起去看看。”

红萍欣喜不已,连连点头。

醉仙楼位于西街,是个三层的豪华酒楼,是京城达官显贵们喜欢来的地方。如今因为棠梨阁戏班的到来,更是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整条西街都是灯火辉煌,一派繁荣昌盛之景,到了醉仙楼外,便听到里边传来的婉转娇柔的戏腔唱曲。

门口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实在是多,江清月正想着该怎么挤进去,便见一店小二打扮的人过来,对着江清月恭声道:“荣安县主这边请,有位贵客正在三楼等您!”


半晌,广元帝点了点头,冠上的十二串珠帘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朕觉得,方才太子提议可行。”

燕礼呼吸一窒,但是被燕稷刚刚那么怼了一通,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转头看向江清月,她倒是一点慌乱也无。

仿佛她一直都是这样,燕礼不由自主想到了上次被人诬陷大堂对质时,她众矢之的,却依然这么淡定。

燕礼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境遇,才会让江清月着急。

听到广元帝这么说,燕稷心下一喜。

他瞥了其中一位大臣一眼,使了个眼色,那大臣立刻开始发言:“事不宜迟,请皇上现在就放出消息,荣安县主病重!”

江清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病重?

她得想办法,她不能让广元帝真的昭告天下说她死了。

要是说她死了以后她能得到自由也就罢了,关键这是死了之后是为了去和亲,她不愿意啊!

江清月的脑子飞快旋转,又盯着那折子看了几遍。

“荣安,你放心,你去和亲以后,朕会善待你的家人。”广元帝缓缓开口,“朕保证,你父母会一生无忧。

江清月现在是黑人问号脸,她都自顾不暇了还管的着别人?她看起来很圣母?

燕礼焦急地看着广元帝,嘴唇嗫喏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不能再说话了,刚才因为江清月的帮助他才逃过一劫,现在……他一个字都不敢吭。

那就只能委屈江清月了。

燕礼紧紧握拳,只能……

委屈她了。

“传旨……”

“皇上!”正在看折子的江清月突然打断了广元帝的话,“很抱歉,太子殿下的提议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燕稷眉头一皱,对于江清月的突然打断很是不爽,“国家大事,县主可不要太自私!”

他不认为江清月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

“不是我自私。”江清月脸上依旧带着十分适宜的笑,娴静有礼地对着燕稷道,“宣布我的死讯之后,我只能偷偷去华安和亲了。不是我不愿意,我是怕那位八皇子不乐意。”

说着,江清月将那本折子举起来,指着上边的几个字对着广元帝道:“上边写的清清楚楚,华安八皇子要明媒正娶,让我风光大嫁成为华安八皇子妃,还是正室。明媒正娶风光大嫁,这八个字太子殿下明白吧?”

“这只不过是他的随口说辞罢了!”燕稷一甩衣袖,背过身去,“荣安县主不必拿这个说事!”

“是啊,明媒正娶也是在他华安国内,县主去了华安之后,怎么折腾都是他们的事情。”燕稷一派的那位大臣又开始说话了。

江清月摇摇头:“递给皇上的折子,当然是深思熟虑过的。如果让我和亲,就按照八皇子的提议,让我风光大嫁。若是让我偷偷摸摸,不光我不能答应,这位八皇子怕是也不会答应!”

江清月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在这御书房内,掷地有声。

“荣安县主……”

“还请太子殿下搞清楚,这位八皇子到底只是想娶我,还是想折辱盛天。”江清月清凌凌地目光和燕稷的眼神交于一处,针锋相对金戈铁马。

“他也不傻。太子殿下可以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若太子殿下不信,大可将这位八皇子叫来问问了,他同意不同意您这个提议!”江清月冷哼一声,“有些事情,太子殿下未必想的太简单了!”

换言之,这燕稷,未免太肤浅了。

“那……那这位八皇子递这本折子是什么意思?”一位白胡子大臣抖着胡子问。

“为了师出有名。”江清月淡淡回答,“他开出这么一个盛天根本不可能办得到的条件,盛天不答应,他们便出兵西北三城。”

那几位大臣大骇,面面相觑。

确实,他们一过来想的就是,如何安排江清月去和亲,而不是想,那位八皇子是不是真心实意提出这个条件的。

江清月看着上首的广元帝,隔着这么远,她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为难。

一国之君,确实不容易,尤其是面对强敌来犯。

御书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许久,才又听到了燕稷出声:“这一切都只是荣安县主的猜测罢了,万一那位八皇子,没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呢?”

“那位八皇子没有,不代表他的三哥秦珩没有。”江清月语调清晰地认真回答,“众所周知,华安三皇子秦珩,攻于文通于策。说不定这本折子,就是出自他之手。”

和盛天的储君争夺不一样,华安皇室的情况,要好得多。

那位三皇子秦珩,虽然比华安太子要有才得多,但是却十分的谦虚低调,一切以太子为先,华安一派都是兄友弟恭的场面。

众位大臣都觉得,这个事情怎么好像越说越复杂了?

燕稷没有松口,江清月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而这个时候,御书房外边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启禀皇上,华安八皇子求见。”

众人俱是一愣,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让他进来。”广元帝威仪开口。

御书房大门打开,秦泽踏光而入。

他穿着一身朱色的锦袍,袖口绣着朱雀云纹,是他们华安皇室的象征。

秦泽对着广元帝一礼,然后转头看着江清月:“荣安县主,我们又见面了。”

对着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江清月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们刚才商议了个办法,”燕稷将刚才提议的让江清月假死和亲的方法说了一遍,又道,“只是八皇子折子上说想让荣安县主风光大嫁,不知道这个条件,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

不止江清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泽的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秦泽脸上带着惯有的坏笑,看向江清月的那种暧昧缱绻的眼神,正合了外界对他的形容:好美色性风流。

江清月的手在袖中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打算这秦泽的回答让她不如意,她就直接出手掐死他。

“那些都无所谓。”秦泽笑眯眯地道,“本皇子那么提议,是不想委屈了荣安县主,如果县主不介意,本皇子当然也不介意。”

燕稷瞬间一喜:“这便好。”

秦泽看着江清月没有任何表情却冷傲地如同暗夜皎月般动人的容颜,温声问她:“荣安县主,不知道现在,我可否叫你一声娘子了?”



江清月反应极快,整个身体朝着后边用力一仰,连带着椅子直接倒下,她惯性作用下抬起的腿,好巧不巧,哐当一声直接踢在了卢玉容的下巴上。


卢玉容被踢得脑袋一昂,上牙下牙用力磕在了一起,不禁惨叫一声,直接疼出了眼泪。

那滚烫的茶水全都泼在了江清月身后的大红色帷帐上。

手在地上一撑,江清月重新坐直了身子,她直接站起来,一把捏住了卢玉容的脖子。

“你想毁我的容?”江清月问,语气狠辣无比。

卢玉容一张小脸扭曲成了一团,张大嘴摇了摇头,狠狠攥着江清月的手腕,难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座宾客皆大惊失色,英国公府的几个人都急忙跑了过来替卢玉容分辨。

“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个贱蹄子碰了卢侧妃才发生意外,江侧妃息怒。”

卢玉容呼吸不畅,双腿发软,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往下坠。

见卢玉容开始忍不住翻白眼了,江清月才松开了手,卢玉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江清月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冷声道:“你的婢女不小心,你也未必是什么心思纯良的东西!”

“把这个贱婢拉出去打一百棍,赶出府!”燕礼沉声吩咐。

立刻有人将不断求饶的小丫鬟拖了出去。

“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不能见血啊。”燕礼身边的人小声提醒。

“那就关起来,明日。”燕礼的脸色难看地令人发指。

有几个喜婆过来,将卢玉容扶了起来,进了内室。

“恭喜王爷大喜。”江清月走近燕礼,压低声音,“以后王爷可要管好自己的人,今日之事,要是有下次,天皇老子也护不住她!”

燕礼抿唇:“本王会处理。”

他自小皇宫禁地长大,各种各样的手段自然也见多了。能跟着卢玉容嫁过来的必然都是稳妥的丫鬟,肯定不会这般不小心撞了自家主子,必然是有人提前授意过的。

谢芸姝见江清月和燕礼贴得极近,状态极其亲密,顿时心中酸楚,肚子也疼了起来。

江清月大步出了前厅。

身后又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喊叫声,然后便是燕礼慌忙地去叫大夫,好像是谢芸姝动了胎气。

江清月随手摘了一朵梅花叼在了嘴里,不由得感叹,这大婚虽然来的人不多,但是还真是够热闹的。

“县主要出门吗?”许衍跟了过来。

“嗯,出去一趟。”

许衍点点头,想到刚才江清月被茶泼的情形,依然有些胆战心惊:“方才好险,奴才一颗心差点儿没跳出来!”

“没事。”江清月随口道,“大婚典礼完毕,我礼数尽到了吧?”

她可不想让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传进广元帝耳朵里,毕竟皇上是大佬,她可不想得罪。

“这是自然,只是这卢侧妃……”许衍有些纠结,今日这么一闹便都能看出来,这卢侧妃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是看江清月,并无一点儿担忧之色。

在门口上了马车,江清月去了医馆。

廿苷草没了,赵祥是活不成了,一想到这个,江清月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内心复杂无比。

到了医馆,江清月跳下了马车。

刚刚迈进门槛,就听见里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大小姐?”

一看,是正在捣药的绣儿。

“大小姐,好几天都没见着您了!”绣儿跑过来,冲着江清月就是一个大礼,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

江清月有些讪讪,若是她一会儿知道了她父亲的事情……

还笑不笑得出来?

“在捣药?”

绣儿连连点头:“是啊,给爹爹敷伤口的。”

“不必了。”江清月吐出三个字。

绣儿一愣:“怎么了?”

江清月没再说话,大步去了内室。

一进去,她差点儿没把帘子给扯下来。

“小姐?”赵祥刚刚放下药碗,愣了一瞬,立刻下床给江清月见礼,“奴才给小姐请安。”

惊愕之后,江清月将赵祥扶了起来,见他面色红润十分健康,看起来也不像是回光返照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江清月转头看着跟进来的绣儿。

绣儿喜不自胜:“昨天晚上顾世子来了,带来了救命的药,爹爹吃了之后就醒过来了!顾世子还给爹爹开了一张新方子,说爹爹只要按照方子调养就没事了!”

江清月被绣儿的话给雷了个够呛,她不可置信地问道:“是廿苷草?”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绣儿连连点头,“就是红红的一根,熬出来的药都和血似的。”

江清月愣神恍然,震惊至极。

顾辞……他怎么会……

赵祥一拍大腿哀叹一声:“小姐,您和顾世子真的都太抬举奴才了,奴才贱命一条,怎么用得着那么好的东西呢?”

虽然他没听过那名字,但是吃过之后就捡回一条命,可不就是神仙宝贝么?

“再好的东西也好不过人命。”江清月见赵祥并无劫后余生的喜悦,出声安抚道,“没事就是大幸了,祥叔还是要好好养着啊,我还打算等您好了之后帮我整顿管理翠云阁呢。”

“是,奴才这条贱命就是为了给夫人和小姐效命的!”赵祥说着,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复又道,“奴才还有一事请求小姐。”

“直说便是。”

“绣儿是奴才唯一的骨肉,奴才希望她可以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绣儿一听愣了,“爹……”

“既然是唯一骨血,祥叔可以将她留在身边和祥叔一起打理翠云阁。”

赵祥摇了摇头:“跟在老奴身边也是无用,要是能跟在小姐身边有些长进也好。最起码跟着小姐,小姐还能给她指个好人家,老奴的一桩心愿也就了了。”

想了想,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江清月便点头答应了:“好。”

绣儿眼睛红红地看着赵祥,似有不舍。

“小姐和以前大不同了,但这样的小姐才有更有将门嫡女的风范。”赵祥感喟道,“然而风头愈盛愈是惹人侧目,老奴希望小姐珍重自身,平安喜乐。”

说罢,他又看向绣儿:“万事,你一定要以小姐为先。”

绣儿用力点头。

江清月本打算让绣儿在这里照顾赵祥直到病愈,但是赵祥却推脱了,让绣儿和江清月回齐王府。

“小姐,你住的地方好远啊。”绣儿见从大门口走了好久还没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是啊,我不受待见。”江清月用几分开玩笑的语气道,“你怕跟着我一起吃苦吗?”

“我当然不怕了,只要能跟着小姐就好!”绣儿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到了清秋院,一进屋,江清月便是一惊,反手飞快地将房门关上,将绣儿直接关在了外边。

“等会儿我叫你。”对着绣儿喊罢,江清月看向那桌边正在闲适品茗的清贵男子,开口道,“顾世子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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