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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小说

喵二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曹会计走到最里屋,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落满尘土的长木盒子。伸手擦了擦上边的尘土,他小心掀开木盒,里边露出了一把长长的土枪。这把土枪瞧着很有年代感,长长的枪管上生了锈迹,下边还绑着有一根长长的火药杵,倒是后边的木枪托颇为油亮。“朝阳,老爷子还留了些枪药和铅弹,你瞧瞧还能不能用,一块都拿着吧。”“哎,这把土铳好多年了,威力倒是不小,就是打不远,没民兵队里的步枪好用,你可得注意些,遇到东西了,别慌了神……”曹朝阳连忙点着头,兴奋地接到手中。伸手抚摸着枪管,他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上辈子他为了给怀了自己孩子的高玉芬补身子,就来三叔家借过这把土火枪,用了几次后,三叔更是干脆送给了他。多年后他被徐大愣子赶出家门,被迫做护林员时,都私藏着这把土枪,可...

主角:曹朝阳高玉芬   更新:2024-11-13 0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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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小说》,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曹会计走到最里屋,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落满尘土的长木盒子。伸手擦了擦上边的尘土,他小心掀开木盒,里边露出了一把长长的土枪。这把土枪瞧着很有年代感,长长的枪管上生了锈迹,下边还绑着有一根长长的火药杵,倒是后边的木枪托颇为油亮。“朝阳,老爷子还留了些枪药和铅弹,你瞧瞧还能不能用,一块都拿着吧。”“哎,这把土铳好多年了,威力倒是不小,就是打不远,没民兵队里的步枪好用,你可得注意些,遇到东西了,别慌了神……”曹朝阳连忙点着头,兴奋地接到手中。伸手抚摸着枪管,他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上辈子他为了给怀了自己孩子的高玉芬补身子,就来三叔家借过这把土火枪,用了几次后,三叔更是干脆送给了他。多年后他被徐大愣子赶出家门,被迫做护林员时,都私藏着这把土枪,可...

《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小说》精彩片段


曹会计走到最里屋,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落满尘土的长木盒子。

伸手擦了擦上边的尘土,他小心掀开木盒,里边露出了一把长长的土枪。

这把土枪瞧着很有年代感,长长的枪管上生了锈迹,下边还绑着有一根长长的火药杵,倒是后边的木枪托颇为油亮。

“朝阳,老爷子还留了些枪药和铅弹,你瞧瞧还能不能用,一块都拿着吧。”

“哎,这把土铳好多年了,威力倒是不小,就是打不远,没民兵队里的步枪好用,你可得注意些,遇到东西了,别慌了神……”

曹朝阳连忙点着头,兴奋地接到手中。

伸手抚摸着枪管,他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上辈子他为了给怀了自己孩子的高玉芬补身子,就来三叔家借过这把土火枪,用了几次后,三叔更是干脆送给了他。

多年后他被徐大愣子赶出家门,被迫做护林员时,都私藏着这把土枪,可以说这把土枪是他的老伙伴了,对它熟悉无比。

“三叔,那我就先走了,等打到雪猪了,我送您一只。”

背上土枪,曹朝阳收好枪药和铅弹就准备回去。

趁着现在没有到秋收,队里的活不忙,他准备尽快去西边一趟,打点东西回来。

“朝阳,家里饭马上做好了,你快别走了,留下吃吧。”

外屋,三婶大声招呼着。

“不用,不用,三婶,我家里做着饭呢,我就先回去了。”

曹朝阳说着,快步出了屋。

这年月,谁家都不富裕,他多吃一口,三叔、三婶就少吃一口,他可没那么厚脸皮。

“朝阳?朝阳?这孩子……”

……

背着土枪出了三叔家,曹朝阳也不着急回去,他顺着土路,在村子里溜达了起来。

此时天色微黑,队里也早就收工了,村里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

他耸着鼻子,用力闻了闻,没有嗅得一丝肉香味。

不过倒也正常,这年月,也就过大节的时候,村子里才能飘起肉香,让人解解馋。

不知不觉间,曹朝阳溜达到了村南头的高玉芬家。

低矮的土坯院墙,院子正中央是三间满是岁月痕迹的黄泥房,不大的院里还种着几溜高高的玉米,两只老母鸡正在院子角落里刨着什么……

高玉芬家的情况,比他家也好不了多少,就是多了一溜的土坡院墙。

又看了一眼,曹朝阳背着土枪转身就想回去。

“朝阳?朝阳!”

“你等等,咳咳,朝阳,你等一下……”

身后,传来了颇为虚弱的叫喊声。

曹朝阳身子顿了顿,左手不由地摸向了枪托。

他狠狠攥着,脸上也冷了下来,这个声音他可是太熟悉了。

“朝阳,咳咳……你……你等等……”

南边院门口,一个瘦弱的男人拄着一双自制粗糙的双拐,喘着粗气,颇为艰难地走向曹朝阳。

他头顶的头发油乎乎乱糟糟的,两侧很长,额头处却秃了一块,显得有些恶心。

曹朝阳回过头,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动步的意思。

谁能想到,二十年后就是这样一个双腿瘫痪多年的人,会突然好了呢?更是把他这头老黄牛赶出了家门……

“朝阳?你这是?”

徐大愣子艰难地走到曹朝阳身前,瞧着他冷淡的态度,还有些奇怪。

不过想到中午时玉芬说的话,他心里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肯定是因为拉帮套的事。

说起来,这事也不值得炫耀。

在这十里八乡,只要能娶到老婆的男人,都不会选择拉帮套的活。

……

用力喘了一口气,徐大愣子想了想,随即面带笑意道:“朝阳,中午的事,你也别生气,你就依了你嫂子的意思,搬过来一起住吧。”

“你家的情况,大哥都知道,大哥不是害你,是想帮你呢。”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帮我拉扯这个家,我让仨丫头叫你二爸,让她们以后好好待你,给你养老……”

徐大愣子畅想着以后的生活,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

对面,曹朝阳听着却有些想笑。

徐大愣子的仨丫头给他养老?

嗬……呸!

上辈子就属这三个丫头没良心!

他辛苦拉扯大三人,供着仨丫头上学,吃穿不说最好,可那也没少着仨丫头。

可那仨丫头是怎么待他的?

在他被赶出家后,连去看他一次都没有,更甭提养老的话了。

这仨丫头被徐大愣子挑拨的,成了三个白眼狼,不光不敬着自己,还恨着他“欺负”高玉芬呢。

也不愧是徐大愣子的种!纯没良心!

曹朝阳想着有些生气,他努力使平复下心情。

盯着徐大愣子看了半晌,他突然问道:“徐大哥,你以后不会后悔?不会介意我跟嫂子在一起?”

“朝阳,你瞧瞧我的身子,我还介意什么啊?”

徐大愣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自嘲地笑了笑。

又喘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着曹朝阳,道:“只要你愿意替我拉扯这个家,大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朝阳,你别多想,大哥真的谢你,你别觉得对不起我,你这是帮我,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没有女人……”

“徐大哥,不是我信不过你,万一以后你身子好了,要把我赶出去怎么办?我可不想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朝阳!你就这么信不过你大哥?”

“咳咳……”

徐大愣子像是受到了侮辱。

他脸色涨红,突然激动起来。

“我徐有才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发誓,我以后要是赶朝阳走,我就不是人,我就该遭天打雷劈,我……咳咳……”

曹朝阳听乐了。

他真希望立马落下天雷,把这个虚伪的徐大愣子直接劈死!

“朝阳!”

见曹朝阳根本不信,徐大愣子大喝一声,脸上发狠道:“朝阳,哥说的都是实话,你别不信!”

拄着双拐的胳膊有些发抖,徐大愣子双眼通红。

“朝……朝阳,你要实在信不过哥……”

“那……那你就跟玉芬两个人过吧,我……我搬出去,只要你愿意拉扯大我那几个孩子,我愿意这样,我愿意这样……”


“砰、砰、砰……”

张大牛、徐二流子几人举起镐头,狠狠地砸在土坯墙上。

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们一声惊呼。

“朝阳哥……”

旁边,贾云秀瞧着担心不已。

她走上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

曹朝阳摆了摆手,也不着急。

别看他的土坯房黑乎乎、旧兮兮,像马上要倒了一样,可墙体都是结实的黄土夯的,结实着呢,想要拆了可不容易。

见几人举起镐头,又砸了几下土墙,掉下些泥土层,他这才幽幽开口道:

“张宝成,谁说我要进徐大愣子家的?”

“什么?”

张宝成一愣。

这可是昨晚徐大愣子亲自上门和他说的,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你耳聋呀?俺朝阳哥说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要进那个什么徐大愣子的家,你从哪听的老婆舌?”

贾云秀叉着腰,神气不已。

正在此时,一个女人高喊着跑进院里。

“住手,快住手,你们搞错了,别砸了,快别砸了。。”

高玉芬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汗水。

眼见大牛、徐二流子几人,还在拆着土坯墙,她不由更加着急了,“小张队长,你们真是误会了,朝阳他没有要进我们家门,都是误会!你快让他们别砸了!”

“误会?”

“哗~”

看热闹的村民,一阵哗然。

本来众人还疑神疑鬼,有些不信曹朝阳和贾云秀的话。

可现在连高玉芬都来了,曹朝阳进人家门的这件事,必定是假的了。

张宝成这事做的,可真是不地道。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误会?高玉芬,你可别胡说八道!”

张宝成听着众人的议论,整个人很是羞怒。

徐大愣子这个混蛋,难道是耍他不成?

“张队长,我给我自己找男人,我能不清楚吗?这事就是假的!”

高玉芬也不怕丢脸,直接摇头坚定的反驳。

“你……你……”

张宝成指着她,都快气死了,“这事就是你男人告诉我的,能是假的?”

“我男人脑子不好,老是胡言乱语,你信他干嘛?这个家我做主,我说假的,就是假的!”

高玉芬话音刚落,便满是歉意的看了曹朝阳一眼。

今早这事,全是她男人惹出的乱子,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曹朝阳了。

土坯房前,大牛、徐二流子拿着镐头,看了看张宝成,又瞧了瞧高玉芬,也不敢再动手拆房了。

“曹朝阳,你真不打算进徐家的门?”

张宝成实在忍不住,又问了曹朝阳一句。

曹朝阳也不回话。

他脸色一冷,接着摸出一管黑火药,倒在了枪管里。

当着众人的面,他又倒进去一小把铅弹。

最后,他拿下枪管上绑着的长长粗铁丝,默默压实着枪管里的铅弹、黑火药。

“嘶~”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了几步。

在这乡下,土铳有时候比正式的步枪都吓人。

特别是距离近的时候,步枪打在人身上,就是一个洞。

可这土铳能把人打成筛子。

“曹朝阳,你……你想干什么?”

旁边,张宝成吓了一跳。

他脸上一白,忍不住往小姨子身后躲了躲。

“你起开,别躲俺身后,万一打着俺可咋办?俺多委屈呀?”

贾云秀嫌弃不已。

她攥着胸前的麻花辫子,快步闪到一旁,露出了身后的张宝成。

“张宝成,你无缘无故的带人拆我的房子,这事该怎么算?!”

“什么该怎么算?这事不能怪我,你要找就找徐大愣子去,谁让他提供虚假情报的……”

张宝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整个人又羞又怕。

眼见曹朝阳没有放下枪的意思,他又急忙道:“曹朝阳,我可是咱村的民兵队长,是代表组织来的,你赶紧把枪放下!”

“张宝成,那我可想问问你,你到底代表哪个组织?”

曹朝阳冷笑一声,双手拿着土火枪,顶在了张宝成的肚子上。

两世受的针对,让他双眼通红,恨不得一枪把这人打成筛子。

“张宝成,到底是哪个组织,同意你对一位出身贫农,成分清白的同志动武,要推他房子的?!”

“张宝成!说话!”

“你……你……”

“我……我……”

张宝成能感受到曹朝阳压抑着的怒火。

万一曹朝阳一时冲动,开了枪……

想到去年秋收时被土枪打成筛子的野猪,张宝成的身子抖了抖。

此时,他是真的怕。

“朝……朝阳同志,我……我错了,错了,这次是我不对,是我没调查清楚,就乱动手,我检讨,我道歉……”

“朝阳哥~”

“朝阳兄弟~”

贾云秀、高玉芬纷纷走上前,担忧地看着他。

“朝阳,算了算了。”

“是啊,朝阳,都是乡里乡亲的,快算了吧。”

周围,村民们也连忙劝着。

其中更是有人吓得,连忙跑去报告队长去了。

“哼!算了?那我的房子怎么办?”

曹朝阳脸色阴沉,扭头看向了自家的土墙。

之前黑乎乎的土墙,被张大牛几人用镐头砸了好几下,黄土墙里边掺的麦秸都露出来了,缺了一大块,显得更加难看了。

“我赔,朝阳同志,这事好说,好说,我赔偿你还不成嘛?”

张宝成的腿肚子打着颤。

连忙摸了摸身上的几个布兜,他却没找出钱来,只能尴尬地说道:“朝阳同志,我马上回家给你拿钱……”

曹朝阳摇了摇头,没打算让这人回去,也不打算要钱。

这张宝成的父亲是个老狐狸,在曹家洼当了十多年的大队长,可不是张宝成能比的。

这要是要了钱,说不定就留下隐患。

曹朝阳打量了一下张宝成,接着伸手拿下了他上衣口袋上别着的钢笔。

“你的钱我不要,这支破旧钢笔就算你赔偿我的损失了。”

“啊?”

张宝成一阵肉疼。

这可不是什么破旧钢笔,这支钢笔是他才刚从县里百货商店买的,还是英雄牌的,花了他三块五毛钱,才没用多久呢。

心里十分不愿,可是感受着肚子上的枪口,他也只能郁闷的应了下来。

“成,成,这钢笔我就送给朝阳同志了。”

曹朝阳拿着钢笔看了看,心里挺满意。

他不是干部,也没上衣兜别着,干脆装进了裤子的布兜里。

想到过几天要去西边打猎,他又开口道:

“除此之外,你再让你爹给我写个介绍信,这事我就大度些,咱俩了结了,你看怎么样?”

“成,成,成,我都答应了,你赶紧放下枪吧。”

都是顺手的事,张宝成也只能垂头丧气应了下来。


“大队长,要不把牛杀了吧,现在天气热,一放就坏了。”

“是啊,是啊,这大夏天的可放不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臭了。”

“队长,杀了吧。”

大队部里,社员们翘首以盼,就等着分牛肉了。

不光娃娃们馋了,他们这些大人也好几个月没吃肉了,就等着开一次荤。

马上就快秋收了,正好补补身子。

“老张,大家伙说的没错,赶紧杀了吧,现在天气热,要不然待会内脏就坏了,今天正好下雨,杀了牛肉给大家伙分一分。”

曹会计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已经琢磨起了分肉的事。

以前年末分肉的时候,都是按照户里挣的工分分的,也比较公平,不过就是太麻烦,得全部计算一遍。

一头老黄牛还不值得算总账,他想着干脆按照人数分得了。

“大队长,你看……”

“队长……”

旁边几个生产队里的干部,也都看向了张虎山。

此时,大队部里静悄悄的,众人全都等着大队长的决定。

“牛死的真不是时候,连公社的任务肉都没法交,杀了吧。”

张虎山阴沉着个脸,显得心情不太好。

“宝亮,你负责带人宰杀,老曹,你算算咱大队的人口,待会分肉,大家伙忙了大半年,都辛苦了,今儿好好休息休息,吃顿好的。”

周围的社员们听到这话,全都露出了笑容。

其中属孩子们最高兴,高兴的疯跑着,“哦哦,吃肉了,吃肉了,有肉吃了。”

大队部里,顿时喧嚣了起来。

……

“马老三,你是队里的老屠夫了,你过来宰牛。”

“曹朝阳、徐二,还有富贵你们几个,都过来帮把手。”

张宝亮喊过几人,就准备动手宰牛。

此时的老黄牛,静静的躺在大队部的草棚底下,四周聚满了看热闹的社员们。

“三哥,这头牛挺瘦啊,也就四百多斤吧。”

曹朝阳扯着牛腿,只见队里的老屠夫,拿着尖刀,利索的给老黄牛开了膛。

这个年代人吃不饱,队里的牲口也不肥。

他估摸着这牛宰了也没多少肥肉,更熬不出多少肥油,要是大队里能死头猪就好了,瘦牛肉还是没肥猪肉吃着过瘾解馋。

“应该有四百五六,母牛里算大的了。”

马老三是老手艺了,宰杀起来很快。

曹朝阳一边帮着忙,一边好奇的看着。

以后他打猎少不了宰杀野物,多学习一些准没错。

旁边,徐二流子端着盆子,急忙接着牛内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马叔,您的刀真是又快又准,可真是神了。”

曹朝阳看了一阵,又琢磨起了马老三手里拿着的尖刀。

这刀一瞧就知道有年头了,外刃闪着寒光,割起肉来一点都不费力,可真是宝贝。

这要是带着去西边的高原,说不定能有大用处。

“小子,看上我的刀了?想不想要?”

马老三有所察觉,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您愿意送给我?”

曹朝阳一喜。

“想得美。”

曹朝阳:“……”

“这把刀那可是我年轻时候,在兰州当学徒得到的,当时我师傅出题,谁能用最快的时间剔出一副牛骨架,这把刀就送给谁。”

“我啊,赢了师兄师弟三个人,才得了这把刀,宝贝着呢,这可是我留着传给徒弟的。”

马老三上下齐手,剃着牛肉,嘴里吹嘘着在省城时的经历。

周围帮忙几人,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他们几个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还真没人家马老三见多识广。

大半个小时后,老黄牛被马老三处理的差不多了,他独自拿着尖刀,剃起了牛骨架。

曹朝阳站在一旁,瞧着若有所思。

马老三手艺真不是吹的,这副牛骨架被他剃的是真干净,一点肉都没了。

说句难听的,扔给狗,狗都嫌弃。

此时,社员们也都围在了棚子里,眼巴巴的看着,就等着分肉了。

正当马老三踢剃完牛骨架时,外边张宝成带着几个民兵,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众人一瞧,立马好奇询问了起来。

“宝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那罗张大队的人怎么说?给咱们赔偿吗?”

“可不能轻饶了他们,咱队里多好的老黄牛啊,就这么死了。”

“就是,就是,咱队里损失大了,他们可得赔偿,小张队长,他们那边怎么说?”

曹朝阳瞧了一眼。

见几人垂头丧气的,他心里没抱多大希望。

人家罗张大队有一千多口人,副业干的红红火火,是公社里最富裕的大队,那眼眶子高的很。

张宝成带人去要赔偿,肯定没什么结果。

不出他所料,张宝成阴着个脸,当即讲起了去罗张大队的经过。

听说是要牛的赔偿,人家队里的干部根本就不搭理他。

到了最后,罗张大队的人纷纷说自家大队的牛,也被顶伤了,反而朝他要起了赔偿。

“那……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人群里,徐二流子喃喃自语。

“不这么算了,又能怎么办?你徐二能要来赔偿?”

张宝成狠狠瞪了他一眼。

额……

“队长,你可别说笑了,你都不行,我哪行啊……”

徐二流子讪讪一笑,当即缩下了脑袋。

周围的社员们听着心思各异,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队部门口,张虎山看着,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他大步走来,道:“好了,牛的事就先这么算了,等我遇到他们队的队长了,亲自找他要个说法,现在分肉吧!”

“轰~”

张虎山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喧嚣了起来。

分肉,终于要分肉了。

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下,曹会计走到了剔好的牛肉前。

“我和老张讨论了一下,决定这次分肉就按人口分,大人分一斤半,小孩一斤,这内脏下水什么的,两斤顶一斤……”

“哗~”

“哎呦,那我家五口子,能分六斤牛肉了。”

“我家也是,我家仨大人,俩孩子,能分六斤半,分这么多肉,可算是能好好解解馋了。”

社员中,家里人口多的高兴不已。

人口少的,反而个个耷拉起了脸,像是吃了大亏一样。


“朝阳,你倒的什么呀?”

“我煮了点河蚌肉,这汤太难喝了……”

隔壁院子里,杨玉凤听着眼睛一亮。

她踮起脚尖,胸口从土围墙上探了进来。

“哎呦,朝阳,别倒了,可别倒了,你这不是祸祸东西嘛,既然你不喝了,就拿给我,我用来拌点麸糠喂鸡用。”

曹朝阳一愣,随即端着小铝锅走到了墙边。

隔着土墙,他递向杨玉凤,“三嫂,给。”

“哎。”

杨玉凤连忙接过小铝锅,接着走向院里,把汤倒进家里的鸡食盆。

“咯咯咯,咯咯咯。”

“开饭了,开饭了,咯咯咯……”

曹朝阳隔着土墙,好奇地打量了一下。

三嫂家的院子,可比他家规整多了,院里种了些蔬菜,还养着几只老母鸡,让他看的颇为羡慕。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三嫂,等你家的老母鸡孵出蛋了,给我留几只鸡崽,我用双倍的鸡蛋跟你换。”

“嗐,他大兄弟,什么换不换的,我指定跟你留着。”

杨玉凤麻利地倒下河蚌汤,接着快步走到墙边,将小铝锅还了回去。

曹朝阳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瞧见门口的河蚌壳,他捡了捡,统一放到了窗台上。

这东西还有用,等以后家里养了鸡鸭了,可以把蚌壳磨成粉喂给它们,可不能浪费了。

回到屋里,他又规整了一下东西,扫了扫地。

重活一世,他可不想自己活得窝窝囊囊的,现在条件有限,家里添不了东西,可这卫生得保持好。

瞧见土炕上脏兮兮的,他直接卷起炕席,扛着奔向小河,准备刷洗一下。

……

“哗啦啦……”

曹朝阳挽起裤腿,站在小河里洗刷着炕席。

家里穷的连块洗衣服的臭胰子都没有,他也只能用清水冲刷。

过了一会,他正搓洗着呢,抬头忽然发现高玉芬端着木盆,双眼红肿地过来了。

高玉芬换了件上衣,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老衬衫,露着两条肉肉的白长的胳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有些惊讶,不过谁也没开口说话。

高玉芬怔了怔,心里不是滋味。

她干脆抱着木盆,去了曹朝阳下游的溪水边。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她低伏着身子,双脚踩在河里,露着小腿,用力搓洗衣服。

瞧着这一幕,正在河里刷洗炕席的曹朝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嫂子,河水都被我搅浑了,要不你去上游洗吧。”

“不用,我给我家三丫头洗尿布呢,别脏了你的身子……”

高玉芬说着眼睛一红,忍不住又想哭。

家里的三丫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在她奶水目前还足,不然非饿死不可。

可就算她奶水再足,也不能只给孩子喝奶。

家里已经欠下一堆债了,曹朝阳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高玉芬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实在不行,她干脆带着一家人死了算了!也省着活着受苦!

高玉芬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把眼泪,手里更加用力搓洗。

“嫂子……”

“你别说了!”

曹朝阳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沉默着刷起了炕席。

半晌,他回头看了高玉芬一眼,随后抱着刷洗好的炕席回了家。

大中午,太阳晒得厉害。

他把洗刷干净的炕席,晒在了院里的绳子上。

刚重生过来,他脑袋还有些懵懵的。

回到里屋,他坐在炕上,没一会的工夫就睡了过去。

……

等曹朝阳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看了看竹筐里的食物,干巴巴的黄窝头硬的厉害,他实在没有吃的欲望。

去了院里摘了一根黄瓜,他擦了擦咬了一口。

“咔嚓~”

院里种的黄瓜,长的不怎么好,黄瓜味倒是很足。

“铛铛铛~”

“咯咯咯~”

隔壁,三嫂又喂起了家里的鸡鸭。

这个年代除了上工挣工分之外,也就养些家禽补贴家里,

曹朝阳扭头瞧了一眼,随后啃着黄瓜,出了家门。

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他还有些恍惚。

现在曹家洼大队里大部分的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穷得倒是很平等。

手里的黄瓜啃完了,他也到了一家有着土院墙破木门的住处。

拍了拍手上,他推门大步走进院里。

“三叔,乘凉呢。”

“朝阳,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去上工?那张队长喊着要扣你的工分,要不是我拦着,你上午可就白干了!”

院里,曹会计坐在北房门槛上,抽着旱烟。

瞧见曹朝阳来了,连忙招呼到近前。

“我下午有点不舒服,就没过去……”

“三叔,真是麻烦你了。”

曹朝阳还有些不好意思。

曹家洼大队的队长是张宝成的父亲,因为贾云芳的关系,他可没少受针对。

想着张宝成和他爸,曹朝阳还有些糟心。

这一对缺德的父子,上辈子可没少给他使绊子,直到改开后才好了一些。

这辈子他可不能再白白的受针对了……

深吸了一口气,曹朝阳想到了来的目的。

“三叔,我五爷留下的土枪您还留着吗?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土枪?朝阳,你想干什么呢?”

曹会计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三叔,您别多想,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想借用下火枪,去西边的山上打些东西,贴补一下家里……”

曹朝阳连忙解释着。

在队里挣死工分,这日子实在没个盼头。

曹家洼大队在民联县算是好的了,可一天挣的工分年底划成钱,也就几毛,辛苦干一年,分个一百多块的血汗钱。

想要靠这个盖大瓦房、娶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要是能打只藏马熊,卖了熊皮、熊胆,可足够辛苦挣好几年年的死工分了。

“朝阳,那大山上的野物可不好对付。”

曹会计皱着眉头,还有些不放心。

“三叔,您放心,我就打个雪猪、兔子什么的,不会惹其它东西的。”

雪猪,也就是旱獭,这东西在西边的高山草原上可是不少,属于最好捉的东西了。

这玩意胖乎乎的,身上全是肉,特别是在秋天,旱獭扒掉皮子后,身上全是脂肪,一只就能熬一两斤的肥油。

再加上皮子和肉,可以说旱獭身上全都是宝,经济价值高得很。

至于有感染病菌的危险,曹朝阳现在也顾不得了,等吃饱饭后再考虑吧,人总不能被饿死。

“打雪猪啊……”

曹会计眼睛一亮。

之前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每年秋天就会去西边一趟,他可没少吃过这玩意。

听到曹朝阳是为了打这东西来借枪,他也放下了心。

“那成吧,朝阳,你跟我进屋,我把火枪拿给你。”


几人凑近灶台前,看着大铁锅里的牛油,眼睛都红了。

曹家洼大队缺油……

不,应该说这个年代就没人不缺油。

大队里的社员们,大部分时间吃的都是没油水的水煮菜,实在馋了,就用筷子在油瓶里沾沾,往锅里滴几滴油花。

这样的情况下,突然瞧见一大锅的牛油,也容不得他们不眼红。

有人又往前挤了挤,想尝一尝牛油的味道。

此时,旁边的徐二流子神气了起来。

他伸手往后推了推几人,道:“你们干嘛呢?这可是我跟朝阳辛苦熬出来的,没你们的份。”

徐二正说着,外边又来了几人。

其中有一人正是张宝成,他带着几位民兵,脸上全是看热闹的神态。

“这有的人就是爱大白天的做梦,狗都不啃的骨头,还想熬出什么……什么牛油出来……”

张宝成脸上满是不屑。

他朝左右民兵笑着道:“他要是不知道怎么熬牛油啊,我张宝成教他,这得用肥肉才成。”

“我家云芳,昨晚刚熬了小半斤牛油,他用骨头要是能熬出来,我就……就……”

张宝成走进屋,看着大锅里半锅的淡黄色油膏,他张大嘴巴,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

这……

这还真让曹朝阳熬出牛油来了?

旁边,贾云秀骄傲道:“你就怎么了?张宝成,你再说下去呀?你不是说俺朝阳哥傻吗?现在到底是谁傻?”

张宝成没搭理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姨子。

他狠狠拧了自己的胳膊一下,顿时吃痛不已,“我这不是做梦……”

怔怔的走上前,他伸出指头抿了一下油膏,接着塞进了嘴里。

唔……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满了他的口腔。

嘴里纯正牛油的香味,让他脸上瞬间变得难看不已。

狗日的曹朝阳,还真熬出牛油来了!

“不行,不行,这牛油得归大队,曹朝阳,你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占大队的便宜!”

“这些牛油,我代表大队长收归大队,不能让你挖大队的墙角!”

张宝成恼羞成怒,当即在屋里就嚷嚷了起来。

没人要的牛骨架,变成了人人羡慕的牛油,这不对,也不行!

“我呸!”

还没待曹朝阳说话,徐二流子就窜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熬了这么多牛油,这就是他的宝贝,他的命!

谁敢收他的牛油,他就敢跟人拼命!

“姓张的,你他妈的还不是大队长呢,这有你什么事?!”

“还收牛油,这是我的,是我和曹朝阳的辛苦熬出来的,我看你们谁敢?”

“就是,就是,张宝成,你还说话算不算数呀?明明就是你昨儿答应给俺朝阳哥分的牛骨头,怎么今天又反悔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呀?”

贾云秀义愤填膺,她也被张宝成的无耻气到了。

瞧见几人争吵了起来,屋里的其他社员表情各异,不过没有一个吱声的,全当做热闹看。

毕竟这么一大锅牛油,谁不嫉妒啊?

“嘿,徐二,你还敢跟我拼命?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张宝成大步走到徐二流子身前,用力推的他一个踉跄。

回头,张宝成又看向了贾云秀。

“我昨儿是说要分给曹朝阳牛骨架,但也只是分给他牛骨架,这些牛油大队里可没说要分给他,必须收回来。”

贾云秀指着他,怒道:“你……你无耻!”

“我无耻,贾云秀,我告诉你,我是你姐夫,你姐夫!”

“呸,你才不是我姐夫呢,你是逼着我姐嫁给你的,我不认你,我永远都不认你!”

贾云秀胸口上下起伏,喘息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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