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刚刚听到的一切仿佛是幻觉。
腿上传来钝痛,我低头一看,腿上不知在什么地方受了伤,血液顺着小腿缓缓流下。
我一瘸一拐地走向沙发,身体上的疼痛不如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带着满是浆糊的大脑躺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脸上的热气几乎要把流淌出来的眼泪都烤干。
我要还是个聋子该多好。
如果我还是个聋子,那我只需要在安静的世界里等待婚礼的到来就好。
活在我自以为的幸福美梦当中。
不知哭了多久,我沉沉睡去,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
书桌被人撞开,我尖叫着后退两步,才看见是陆流将一个男生按倒在我的书桌上面。
他挥舞着拳头高喊着什么,一下又一下地打在那个男生的脸上。
最后他被班主任拉开,训了一顿,浑身是伤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冲我挤着笑脸。
我不明白为什么,跑过去问询他,为什么突然要打架。
他挠了挠头,想用手语表达,却又发现自己还说不出长难句子。
急的他抓耳挠腮了半天,终于冲回到教室拿了纸笔,在我面前一笔一划地写到。
“他大声骂你是聋子,还是废物。”
“婉婉,你不是聋子也不是废物。”
“你有耳朵,我永远会是你的耳朵。”
再次睁眼,陆流正小心翼翼地拿着湿毛巾擦拭我的手指。
他的身旁放着一盆水,里面泡着好几个毛巾,看起来是刚刚用来擦拭我的额头的。
陆流照顾了我十几年,事实上从小学还没毕业,我就住到了他的家里。
看见我睁开眼睛,他的眉头更紧了一点。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后来又想起来我听不见,于是他又嘀咕了一句。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完全不想娶你,一点也不想。”
“死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