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希不知道他们的过去,也没人告诉他他们的过去,所以他无法和季明烟共情,也不理解她为何那样执着。
毕竟快二十年了啊。
所以在季明烟提起“他”时,谢淮希会觉得心情烦躁,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好似轻而易举地就能让脾气极好的他变得躁动不安。
身在局中,他不可自救,无法自渡。
但幸好,傅冕钊很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帮他解惑。
“谢小公子,你欠我一个恩情,日后我会来索要。”
“先生如有需要,可随时找我,我定竭尽全力。”
虽然知道像傅冕钊那样的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找他帮忙,但谢淮希还是立下誓言。
别人奉之以真诚和真心,他定报之以歌。
做人,要懂得感恩和回报。
傅冕钊转身离去。
谢淮希等车子扬长而去时才收回视线。
不过,路灯下,薄薄雪地里露出一抹明黄色。
谢淮希走过去,发现这里躺了一颗透明的水滴宝石,里面装的是明黄色的小雏菊。
这里只有他和傅冕钊……
多半是傅先生掉的。
谢淮希伸手捡了起来。
*
辰园。
看望完季明烟后,谢淮希回了辰园。
宾客散去,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老爷子和季雪初正坐在院子里烤火下棋,见谢淮希回来,立刻招呼他过去。
谢淮希指了指厨房,让他们先聊着,过了一会儿,他才端着滚烫的花茶出来。
“下到哪一步了?”
年底烤火,边下棋边套话已经成了这几年季老爷子最爱的年底活动,既可以拉进亲情,他也可以对小辈进行指导,免得小辈走错路。
老爷子喜欢,季雪初和谢淮希无论多忙也会抽出时间陪他。
季雪初没了往日的严肃,整个人靠着背靠,双腿叠加,矜贵优雅。
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下到老爷子不死心要悔棋的那一步了。”
“什么叫我悔棋,我那叫让着你,免得你输的太难看,大过年回去哭鼻子。”
谢淮希不疾不徐地倒茶,然后拿过旁边的毛毯盖在老爷子腿上,笑着说:“外公,你可得让着点雪初,他去年输了,闷头喝了一壶桃花酿。”
“半夜差点掉进小水池里。”
老爷子听到孙子的“糗事”,开怀大笑:“哈哈哈~看来我是得让着他点,免得今年掉进去了。”
季雪初酒量很好,棋艺精湛,段然不会做出谢淮希口中的滑稽小事。
但他默契地没有开口戳穿。
在谢淮希“哄骗”和他的沉默中,老爷子开心地不行。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谢淮希接到了经纪人贺州里的电话。
“贺哥,什么事?”
“年底有个慈善晚会在洛城举行,主办方那边送了请帖过来,这场晚会性质特殊,我没替你拒绝。”
一般来说,贺州里会空出时间给谢淮希休息,寻常的宴会他能推的都推了。
但这场慈善会大概率推不掉。
一来是慈善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二来,自从《劲风》过后,谢淮希已经快五个月没出现在公众面前了。
在更新换代如此迅速的时代,这个情况,是贺州里不愿看到的。
“我会去的。”
他的道德底线不允许他去拒绝一个慈善晚宴。
他做不到。
“年底了还有工作?眠眠,别累坏了身体。”
老爷子就季明烟这一个女儿,也只有谢淮希这一个外孙,宝贝得不行。
“是一个慈善晚会。”
季雪初掷下白旗,落子无悔。
“L尚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