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么淡然大度,结果还是要勾得师兄日日来寻你!”
我回头,便见叶殊一身素裙,满脸恨意。
当初看在她是江玄师妹,我才百般包含。
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忍,嗤笑反问:“你当谁人都如你一般,恬不知耻。”
叶殊错愕一瞬,气得脸色涨红,却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你也就能再得意这一回了。”
说完就走了。
她的话我本不以为意。
但第二日,江玄又踏进了我的房门。
骤雨连绵不歇,他袖沿衣摆都被雨水洇湿,却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把碧色玉骨扇,向我递来:“去岁你一直念叨,想要我送你一柄折扇。本想早些送予你,只是少了半阙诗,故而一直耽搁了。”
我不明所以地接过展开,扇面上绘了一幅墨莲,旁侧题了半句诗:“世事尽归簪上雪。”
笔力萧散遒劲,风骨天成,是江玄亲绘亲题的。
我默念着,潜意识接出下句:“我生聊寄瓮头春……”
江玄眸光一动,似是翻涌着诸般心绪。
他正欲开口,外间却忽而传来女婢欢欣地高喊:“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叶姑娘她有孕了!”
声音透过深深雨幕,如重锤敲击在我的心上,收到礼物的欣喜此刻荡然无存。
“啪”的一声轻响。折扇从我脱了力的掌心倾然坠地。
室内寂谧若死。
江玄眉心紧蹙,面沉如水,冷斥那丫鬟:“你在胡说什么?”
丫鬟只当他是高兴过头了,又重复一遍:“奴婢不敢胡言,医师诊断确是喜脉!”
我紧攥的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那一日江玄与叶殊荒唐的旖旎,又如魔音般在耳边响起,我甚至不敢深想,江玄究竟是从何时变了心。
那些睡在我身旁的日子,他是不是都在想着叶殊?
“绝无可能!”江玄冷冷拂袖,直往叶殊的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