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畅,你怎么还敢进公司?”
“你叔叔和你哥哥,今天上午来楼下好一顿闹事。”
“说什么你欠了他们钱不还,要把你带出去理论。”
前台伸出手比了个长度,心有余悸。
“那么长一个大条幅,幸好被楼下保安扯走了。”
我皱眉,“我独生。”
前台吐吐舌头,“我也觉得不像。”
“可……”
话音未落,前台猛地向后一缩,下一秒,一大桶红油漆铺天盖地,浇在我身上。
“好啊,总算让我逮着了!”
“就是你让我家老陈没工作吧?”
“有人生没人养的小贱人,我看你爹就是被你克死的!”
“不过幸好你爹死的早,不然现在看到你出来卖,还不扯腿把你撕了?”
天旋地转,头皮一阵发痛。
我想睁开眼,看看来人到底是谁。
可滴进眼里的油漆,让我的痛得睁不开眼睛。
不仅如此,一股腥臭的气息熏得我一阵阵作呕。
见状,对面拍手称快,呵呵笑到。
“怎么样,味道好吧?我特意在里面加了老陈的痰和尿!”
闻言,原本聚拢过来的同事们纷纷退去,几只想要扶我的手堪堪收了回去。
“够了!我已经报警了!哪里来的泼妇!上我们这里耍凶!”
前台看不下去,一面捏着鼻子塞给我几张纸巾,一面回击到。
“你才是泼妇!你他妈全家都是泼妇!”
“我是这小白眼狼的婶子,我男人是她债主!”
“个小贱人,要不是你,我男人能丢那么大单子?”
我抹干净脸上的油漆,透过模糊的视线,终于认出眼前口沫横飞的阿姨是谁。
几个月前,陈叔发朋友圈说新找了女朋友,在海市迎来了第二春。
合影里笑的得意的,正是眼前的人。
我不想和她争辩,一面绕开人群,一面向洗手间赶去。
见我想走,她抄起前台摆着的招财猫,想要招呼到我脑袋上。
“想跑?给老娘回来!”
“你今天非得把老陈损失的钱给我掏出来!”
“苏家那个项目,他们给老陈报价多少,你就得给我们掏出来多少!”
“少一分,我就把你撕了!”
话说的理直气壮,周围的同事,渐渐觉察出不对来。
“苏家,是苏木集团吗?前一阵舒畅负责设计的那个。”
陈叔的女朋友转过头,重重点头。
“就是!”
见有人接她的话,她倍感激励,急急补充。
“本来我家男人要负责装修,结果这小贱人使坏,给临时换成了另一家。”
“咱也不知道,这老板为啥这么听她的!是不是两腿一张,上床把他伺候明白!”
“不然我男人手艺又好,人又实诚,凭啥不让他干啊!”
“凭他爱坑人,凭他爱加价咯。”
话音未落,清泠泠女声传来。我的老板苏云芊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气定神闲开口。
“苏木集团是我家名下的,交给舒畅设计,是因为她的稿在这些人里最符合我的心意。”
“至于装修团队,我懒,也一并交给她处理。”
“换句话说,舒畅爱选谁,就选谁。”
她凑近陈叔女朋友,似笑非笑,将前台的豆浆递给我。
“警察马上就到了。”
“公司没有油漆,你就用这个,将就着泼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