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拜嫦娥女,无人祭我太阴君。
我从尸山血海中杀回京都。
却发现爹寻个冒牌货取代我。我未婚夫心悦于她、青梅竹马为她伤我、我那清冷太傅只为她展颜一笑……
1.
我代舅父在战场上奋力搏杀数年,手下尸骨如山,终以智谋守住岌岌可危的家国,受封天策。
三年前,父皇让我带兵攻打阿勒部族这最后一块硬骨头。面对凶残强盛著称的阿勒部族,胜得艰难,收尾一役,一道密令让我陷入绝境。
调兵退守西部。
我便是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数万敌军,何况我不是。待杀至最后,两千兵将只剩下数百。
无人支援。
就是剩下数百人也不是我的心腹,意图置我于死地。刀刀捅向我致命处。
这是华阳唯一一次败仗。
他们割地赔款,用歌舞升平的欢庆掩饰这场牺牲甚少的败仗。都以为我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我从尸体中步步爬出。
吃蛇虫鼠蚁、腐尸骸骨,又一路乞讨回到京都。
我叫华阳,是身份尊贵的皇后嫡女、长宜公主。
国民念我心系百姓、为国尽忠,一届女流在前线保卫家国,为我塑像,供奉于庙堂。
可那塑的像,却不是我。
我抬头看着像上的杏眼,捏碎手中冷硬馒头。
2.
要入京不太容易,有人容不下我,似是担心我阴魂不散地没死彻底,各处都安插了线人、死侍。我兜兜转转,只得从护城河中游入。
河水阴冷,又是逆流而下,我从未觉得水能如此重如千斤。腹部结痂的刀口渗血,掺入水污,钻心疼痛。
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乞丐出现在河边,无非就是寻死未遂。像这类人,没户籍,多一个少一个官差都不会在意。
路途困顿,回到京都已用一载,四处躲藏不易。
此时是初春,几缕光顺着柳枝照下昏暗河堤,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一湾平淡